这时是2015年8月9日周日早上9点半。几个月前,还在传统养生馆做按摩师的时候,他没有这样睡回笼觉的机会,不得不定上闹钟9点必须起床,虽然养生馆上午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客人,但在10点就得正式上班,在那之前还有很多准备工作。

    自由的“非自由职业者”

    “自由”是李强这个23岁的按摩师现在最大的感受。他在2015年初辞去了在上海某连锁传统养生馆已经干了3年的按摩师工作,应聘到“58到家”成为一名全职按摩师,每天除了干完接单的活后,所有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睡个懒觉、打打游戏、看看电视什么的,对于他这样的90后是最惬意不过的事情。

    2014年11月,58同城发布旗下全新品牌“58到家”,58同城CEO兼58到家董事长姚劲波透露,未来三年将投入3亿美元,支持58到家业务,同时宣布58同城首席战略官陈小华兼任到家业务CEO。

    自己也是O2O服务使用者的李强,是在网上看到“58到家”招聘信息后跳槽的,“我们也用赶集、58同城租房子、找外卖什么的,所以对上门服务并不陌生”。李强此前还在安徽老家从事过两年按摩职业。“公司的要求是至少有3年在养生馆等推拿按摩经验。”李强对《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说,而在入职后还会有一周左右的培训,规范服务标准与流程等。

    上午10点半,李强手机上接到一个下午2点半的肩颈按摩订单,这是他8月9日的第一笔活。下午2点15分左右,他就提前到达客户家。李强上门按摩服务的时候会戴着淡蓝色一次性口罩,自带鞋套和计时器,身穿蓝色马甲制服,马甲上印有“点到按摩”的字样。

    点到按摩成立于2014年10月,当月获来自高榕资本合伙人张震、58同城CEO姚劲波等人的千万元天使轮投资。此后,点到按摩成为“58到家”一站式到家服务平台的推拿O2O品牌,并获得500万美元的A轮融资,由58到家和盈动投资领投,高榕资本跟投。

    而入驻58到家后,由于58到家最大的类别是保洁、美甲,属性是以家庭为主,和点到按摩的主流用户是重叠的,这样在用户导流方面转化率较高。同时,58同城是最大的蓝领招聘平台,可以在简历上供给资源帮助点到按摩,点到联合创始人何流认为,到家类服务形成壁垒的关键并非规模而是得建立起自己的“供给”生态链。

    在上海,像李强这样的被招聘进“58到家”从事按摩师工作的有100多人,而在全国六个城市,他的同事有400~500人。记者在58到家网站上看到,其能提供的上门服务除了按摩还包括家政服务、美甲美妆、速运搬家等。实际上,随着按摩、家政、美容美甲到手机维修、家电清洗等O2O热潮,生活服务市场互联网化的纵深开始被前所未有地开拓出来。

    更高提成与收入但也有纠结

    除了自由,新工作给李强的吸引更大的是薪酬。客人可以点选指定按摩师,也可以让系统匹配距离最近的按摩师。由于李强是第四批进入公司的“元老”级按摩师,他被点到出勤的概率更多,好评也更高,提成收入也相对较高。

    58到家给他的待遇是5000元的底薪,600元的交通补助,每单提成80%,这样的提成比例是他此前所在的传统养生馆的4倍。提成收入充抵底薪部分,而超过5000元底薪的部分,则会按照实际的薪酬给付。

    也就是说做O2O按摩服务,一单45分钟、原价128元的头颈肩理疗,他个人可以得到102元提成。而在原来的养生馆,每单提成只有15%~25%进入他这样的推拿按摩师口袋,虽然按摩馆每单单价更高一些,比如一单90分钟、原价300元的全身按摩,他也只能拿到50元左右。

    在做推广活动的时候,客人为原价128元的头颈肩理疗可能实际支付的只有9.9元,或者38元等折扣价,但是李强的提成还是按照原价128元的80%来算。李强知道公司现在正在补贴他们,就像打车软件前期补贴司机和乘客一样,他并不清楚具体是谁投资了他所在的公司,他只是听说“因为前期推广活动,公司融资到的4000万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不过提及传统养生馆与现在上门服务的提成的巨大差异,李强并没有备受“剥削”的感受,“老板也赚不到钱”,他所在的养生馆是上海知名的连锁企业之一,门店大概6~7个按摩推拿师,每月完成的营业额大概10万元,但是房租需要3.8万元,再加上按摩推拿师的工资每人5000~6000元,人力成本开支总共3万多元,此外还有各种税费杂费等。

    李强现在的接单量并不稳定,8月9日这天下午3点半时,李强还仅仅只接到一单活,他说:“此前一个月做活动的时候,每单45分钟的肩颈按摩客户仅需支付9.9元,我每天的时间档都几乎排满了,现在订单量下来了。”

    点到团队此前透露,目前排除企业外,个人用户的日订单上千。这些C端用户一半来自于口碑相传,20%~30%是通过企业体验后吸引来的,10%来自于楼宇和线上广告。同时团队也在尝试拓展更多的服务场景,比如同国航、高铁VIP室洽谈合作。

    “看今天晚上还有没有活。”李强说,周末和晚上一般都是接单高峰,而之前的8月8日这天他接了5单活,虽然与在养生馆相比,平均每天的接活量差不多,都在平均3~4单左右,而现在需要更多奔波,但他感觉从收入上看更有奔头。

    不过,与以前住在店里不同,现在李强需要自己租房,每月需要1500元的房租,在外面吃饭每月也需要1000~2000元。“虽然收入更高一些,但各种支出也多,所以也比较纠结。”李强说。

    李强的新职业经历和提成待遇也让他原来所在的养生馆其他按摩师羡慕。“我那批已经离开了一半左右,当然后来又招聘了新人。”他认为,上门按摩服务会是未来的趋势之一,但是“并不会代替传统养生馆,就像外卖不能代替传统餐厅一样”。

    有统计显示,个人保健是个千亿级别的市场,而家庭健康则是万亿级的。上门按摩由于频次和客单价偏高,成为了不少O2O创业者的首选。目前在该领域国内保守估计已有20多家竞争选手,其中包括点妙手、功夫熊、熊猫拿拿、华佗驾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