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山中“尤努斯”基因突变

------新农信的“亿元万户”工程畅想

引子

写完《来吧，天使，乌蒙山里养猪去！》PPT好几天了，心里却一直有一些结没解开：这样一个农村金融创新计划可行吗？办个银行来养猪，在目前这样一个金融观念和体制下，是不是天方夜谭呢？那些一堆又一堆数字之间的关系，是那么现实又是那样的遥远，怎么能变得感性一点呢？就让我们“穿越”一回，到2012年年初，2013年夏天去看看吧。

一个叫“新农信”的村镇银行在宣威开张

宣威市，2012年春节刚过，杜鹃花依然红遍山野，一个叫“新农信”的村镇银行在这里开张了。这时，国家大力发展村镇银行的三年规划已完成，千余家村镇银行已如雨后春笋正在茁壮成长，一个村镇银行的开张并不特别。“新农信”是一个由几家养猪和生产饲料的企业与银行发起成立的村镇银行，除了主发起银行外，“新农信投资”是大股东，即使这一点也并无特别之处。

然而知情人知道，除了当地宣威龙场、格宜、宝山几个乡镇的一些农民特别关注这家银行，因为他们将是首批客户外，更为关心这家银行开张的，是那些近年来一直在“尤努斯”金融模式上争论不休的人们，这意味着一种新的“尤努斯”模式将在这里诞生。

而与此相关，在这之前最为忙碌的，除了银行筹备人员外，就要算“新农信养猪合作社”的工作人员了。由合作社组织的统一贷款文件已经办妥，银行开张仪式一结束，第一笔一千万元资金将马上划入合作社专用账户。这笔钱是贷给一千户养猪户的，每户一万元，对象是合作社甄选的，还款也将由合作社来完成。

还有跟着瞎忙的一群人，就是那些在贷款合同上签过字，在合作社入社协议上为别人也为自己按了手印的农民，早早就来到了银行外，不过不是来领钱的，是来探听消息的，他们还不是很相信这是真的。其实在这之前早已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也就是每人给十头仔猪，六百公斤浓缩饲料的供货单，以及先服务后付款的防治病承诺，条件是贷款成立。

这里有一个人算是最不忙的了，他就是村镇银行的行长贾雨村（化名，从《红楼梦》借来一用），这个有几分学者气质的行长正在会客室和来宾闲聊呢。直到今天行里才有九个人，业务上，柜台两人，计划和信贷也是各两人。信贷主任尚无合适人选，目前业务还由贾行长兼任。这要是往常，一次贷出一千笔小额贷款，还不得几十人一起上。其他两名信贷员也不在行里，正在养猪合作社帮忙呢。

一个叫“新农信”的养猪合作社走到前台

我们跟随这笔贷款来到“新农信养猪合作社”，这笔钱并没有分给贷款的农民，有一笔当天就划给了叫做“海璇”的养猪场，换回的是一份订单，定制1万头优质仔猪，另一笔更大数额的钱第二天划给了叫做“鹏跃科技”的饲料厂，换回的也是一份订单，定制60吨优质育肥猪用的浓缩饲料，也有人叫营养料。当然，这订单不是随随便便下的，在做合作社样板的这一年多里，仅专家论证会就开了四次。

这些钱进了养猪场，迅速变成了公猪饲料、母猪饲料、还有像奶粉一样香甜的仔猪饲料，也有一些换成了母猪用的保健品、小猪用的育苗，养猪场老板发工资、请客、交电费、汽车加油也都在用这些钱。

这些钱进了饲料厂也同出一辙，只不过买鱼粉、豆粕、氨基酸什么的，数额更大些。而最后变成的不是猪，是一袋袋从自动化生产线上下来的，还散发着很好闻的香气的养猪饲料。

养猪场和饲料厂得了这些钱，请款的人来了一大堆。然而并不是需要钱的都能领到，这钱并不敢随意乱花，哪怕是一分钱也都是在按预算执行的，合作社指定了专人监管着这一切。至于预算外有需要，对不起，老板自己先掏腰包。

合作社不仅“眼睛”进了养猪场，“手脚”也进了村了。在组织贷款初期，合作社已经签约购买了驻村畜牧师的服务，他们就是合作社的“手脚”。随后的几天内，来自养猪场饲料厂的运输车将在这些“手脚”的安排下按供货单把仔猪和饲料送达一家一户，同时，指导喂养和防治病的工作也就开始了。

从挂在墙上的合作社章程里，我们了解到这不是一个资合而是“人合”的合作社，其本身并不负有谋求行为经济收益最大化的使命。通俗地讲，这是个服务机构。“我们既是资金的保镖，也是养殖户的雇工！”这是合作社从办公室文员到驻村畜牧师对自我角色最基本的认知。

龙场镇乐树村一个叫翠花（化名，从东北相声中借来一用）的年轻妇女盼这一天已经一年了，一年前“新农信投资”来村里做合作社样板时，她正好到娘家赊猪去了没赶上。好说歹说从几十里外的娘家村里赊来三头仔猪，费了好一通周折才拉回家，准备养大了为孩子换点学费，回来听说“新农信”可以一次赊十头，好不后悔。

翠花前几年一直在外做工，一年也能挣上几千块钱，可就是不稳定，一年搬几次家，孩子去年上了小学，怕误了孩子，就回来了。再说公公因病早逝，婆婆一人也孤单。可回来了，家里也因公公治病拖穷了，想干点事也没门路，更缺本钱。家里那点承包地实在不够她种的，大部分时间就闲在家了。

和翠花去年一起回来的一个小姐妹赶上了合作社的样本，赊到了十头猪，还赊得六百千克精饲料，一年转了三次，共养出30头猪，一年就挣了一万多，可把翠花羡慕死了。这种方法养猪，翠花的小姐妹既要带孩子，还要伺候瘫痪的婆婆，照顾残疾的公公，也都轻松做到了，自己怎能不盼呢。

一种叫“规模化”的经济形态在养猪中生效

我们继续“穿越”来到四个月以后，也就是一个猪的育肥期完成时。四个月前供应给农户散养育肥的那一万头仔猪，已经到了出栏的最佳时期，一头猪大约在110千克左右。再养下去，一方面肉料比开始下降，不经济了，另一方面，这些猪过了最佳抗病期，防治病风险开始加大，不能再散养了。

按照合同，也必须限期出售，以保证资金的回笼，也保证对市场的供应，压栏是不容许的。合作社供应的精饲料也用完了，想压栏也不可能了。更何况，新的仔猪将按计划出栏，生猪不出栏就拿不到仔猪供应了。至于售价和销售服务，合作社提供服务，这种服务包括组织统一收购，也可自行出售。

我们看到了这样一个全新的卖猪的方式：龙场镇的乐树村，网上挂牌价是每千克10.5元，宝山镇的摩布村，挂牌价是每千克10.2元，合作社的驻村畜牧师已提前和农户预约，乐树村的70%愿通过合作社销售，摩布村的90%愿通过合作社组织集中出售。随后，运销公司按预约时间来到村里，过磅、开单，把猪拉走了。至于钱，提前交到了合作社，就等着三两日核算后，农户该得部分就会打到驻村畜牧师卡上，由他再去和养殖户结算。而那些自己出售的农户，合作社的货款和服务费也及时交到了驻村畜牧师手里。

这里要特别说说那个网上的挂牌价，仔猪调拨价、饲料供应价、生猪出栏价均是在合作社主办的官方网站挂牌，随行就市结算的。而报价，要么是合同供应商，要么是采购商。

还要特别提一下的是服务费，也就是合作社的费用来源，以及“新农信投资”的投资回报部分，是按每头猪收取的，实行的标准是100元。这笔费用并不少，但社员们觉得交得值，因为合作社的服务带来了更大的增值，简单地说就是规模化产生的效能农户得到了分享。

不几日，合作社的统计出来了，这一批仔猪整个育肥环节核算下来，比较结果表明，售价平均比市场价每千克高出0.5元，成本降低约0.7元，概算一下，增值约130元。原因其实很好理解，一是出售的生猪品种整齐，标准一致便于下一环节的加工生产，规模化收购又降低了收储方的人员和运输成本，收储方让了利。二是养猪场饲料厂属于订单生产，原料可大宗采购，物流配送也是规模化运作，节约了销售费用，为了巩固这一市场，厂家也大幅让利了。

社员愿意出这100元的服务费，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生猪的卖出，仔猪和饲料的买进，平时的防治病，都不再折腾人了，还有那最折腾不起的贷款，以及那低至6-7%的贷款成本，这中间节省的隐性成本，又何止只值这100元呢。

遗憾的是，这期间，合作社仅新增了不到一千户新的养猪户成员，不是没人愿参加，农户早已排好队等着了，也不是银行没钱放贷，或贷款受额度限制，是“海璇”养猪场生产不出这么多优质仔猪。因为自从样板出来以后，为了保证仔猪种群的纯正，“海璇”养猪场还承担了新建一二级扩繁场的任务，作为核心场，有一大批小仔猪要肩负起成为生养后代的责任，供应农户育肥的进程就放缓了。

一种叫“尤努斯”的金融基因在乌蒙山中变异

要见证这种基因的突变，我们还得继续“穿越”，来到两年多后的2013年夏天。

这时候的“新农信养猪合作社”已经有加盟养猪户五千余户，“海璇”带起来的一二级扩繁场也有了大规模生产仔猪的能力，再有一个猪的妊娠哺乳期，也就是七八个月后，“新农信”的第一个“亿元万户”合作社就建成了。

在这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前面提到的农村妇女翠花已经完成了五批次的育肥任务，出栏生猪50头，产值6万多元，劳动力加上自产的玉米等的转化，已经有了2万多元的收益，家境开始好转。

再来看看“海璇”养猪场，下一个育肥期十万头仔猪的订单已经到手，核心场已经吃不下了，好在这一年多带起来的十几个一级扩繁场，以及伴生的一百多个二级扩繁场已经开始可以供应仔猪了。至于“鹏跃”饲料厂，尽管没了收款的烦恼，省了销售的压力，虽然是设计十万吨级的饲料厂，一步跨入两万吨级产能，也是一路小跑。

回到合作社，阵容可是扩大了，初期的工作组都升格了，成立了结算中心，医务中心，还成立了质检中心，不过要说大部队，那还是“驻村畜牧师”，近100人了。行政倒是不多，依然是设立初期的三个人。不过有一个变化，合作社增加了一个执行理事长，因为理事长已经成了“公众人物”，早已深陷采访的、取经的、总结汇报的事情中去了。

还有一个人也“猛人被包围”了，就是我们的贾行长，说他是“尤努斯基因异变”，把小额贷款做活了，也做火了，能在行里见到他已是难得。至于信贷主任，早已到位了，只不过，信贷部、计划部倒是才各加了一个人，也就轻松应对了。

说到人的变化，还要说说翠花。她已经不养猪了，养猪的事交给了婆婆，一天不到三个小时的劳动，也不算什么重体力，投三次料，扫一回猪舍，五十七八岁的婆婆也能干得了。翠花已被录用成了合作社质检中心的一名质检员，因为她打工时干过质检，有这个基础，到农校培训了一个月就能胜任了。翠花的工资是一千一百元，虽然不多，但和城里人一样这是有社会保障的了，很稳定，在村里也很体面。翠花还有一个打算，过年丈夫回家就不想让他出去打工了，他在部队带过兵，有组织管理能力，她听说还要在附近乡镇组织这样的合作社，需要人，她想让他回来试试，要是能聘上，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多一些。

至此，养猪已没什么可说的了，除了合作社的工作人员，社会的注意力全转到了银行方面。两年多前由于印度的“尤努斯”模式引发的债务逼死人的恐慌还未平息，指责茅于轼老先生假借“尤努斯”模式“放高利贷”的指责也一直没有间断，人们又会对“亿元万户”这样的合作社说些什么呢？

有人依然说“新农信养猪合作社”是村镇银行的帮凶，变相放了高利贷；也有人反驳说“低息扶贫是痴人说梦”，不要单说挣了农民多少钱，要看帮了农民什么。真是发展如潮涌争论也亦潮涌啊。

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别的村镇银行开始来抢蛋糕了，是啊，多诱人啊，三四个人就能做的亿元万户信贷。此外，已经有十几家标准化规模化现代化的养猪场来“海璇”取经，一个“新农信”站起来，再起来几十个已经不远了。还有一点也不能熟视无睹了，局部市场上，猪价开始有了预期，市场也开始趋向平稳。

来吧，天使，乌蒙山里养猪去！

2013年这个夏天，我们还需要关注“亿元万户”项目的始作俑者，“新农信投资”，她又在做什么呢？

她是天使，正朝我们微笑呢！

她确实有笑的理由和资本：

这两年多来，她把初期募集的55万元种子资金升值了八十多倍；

这两年多来，她募集了3000余万元投资强化了“海璇”养猪场和“鹏跃”饲料厂；

这两年多来，她发起并募集资金组建了“新农信”银行并探索了“亿元万户”信贷方式；

这两年多来，她指导帮助“海璇”养猪场和“鹏跃”饲料厂完成了ISO9001等标准认证；

这两年多来，她指导帮助“海璇”养猪场和“鹏跃”饲料厂发起组建了“亿元万户”合作社；

这两年多来，她一直在谋求IPO上市从而融来资金在云南曲靖建立和复制“亿元万户”生猪基地；

乌蒙山中，她促成了“尤努斯”基因突变！

在云南曲靖建立和复制亿元万户生猪基地投融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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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南曲靖建立和复制亿元万户生猪基地投融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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